第两百零九章 谱一曲-《我爱唐伯虎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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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王子受了这一礼,淡淡地说道:“向管家客气了。”
没想到一个失忆之人,竟然如此厉害,那他没失忆呢?岂不是——大王子不敢想象。
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一个年轻俊杰啊!难道他真的来自苍穹宫?这种人才,或许只有那最为神秘的苍穹宫才能培养。
待君大家的香闺,淡香扑鼻,壁悬古画,古色古香,五支巨烛高燃台上,窗前 放有数株艳丽的盆花。内室,广床锦被,粉帐罗帏。
待君大家正满脸幽怨地坐在床前,心情无比低落。周游列国,见过了无数王公贵族,文人仕子,年轻俊秀,可是从来没有谁能入她的凤眼,芳心从来没有为谁停留,现在遇到了唐离尘,引以为知己,也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心声,没想到竟然被唐离尘给漠视,这让待君大家何以自处?
就好像一个极其高傲的人,一向自负不凡,对周围的女子都不屑一顾,可是突然见到了自己心仪的女子,去表白,却遭到拒绝,那打击可想而知。
“这唐离尘也太不知好歹了,竟然拒绝小姐的好意,让小姐颜面何存?”小花脸上露出忿忿之色。她本来就看唐离尘有些不对眼,如今更是觉得他可恨至极。
要知道小姐可是天之骄女,他唐离尘又是神马东西,也就会点武功,懂点音律,会弹几首曲子而已,有什么了不起的?切,我虽然是小婢,但还不稀罕。这是小花的心声。
“算了,人各有志。”待君大家叹道。不过她的神色却出卖了她。这岂是一句“算了“就能忘记的?
小花安慰道:“小姐,别多想了,他不过一下人而已,无权无势的,不值得小姐去挂念,去伤心。”
待君大家叹道:“唉,权势真的那么重要吗?他只要答应大王子殿下,就可以获得权势和地位。”到现在,待君大家还在为唐离尘说话。
小花不屑地说道:“那是他不识好歹,自命清高!酸酸的模样,让人作呕。”
听小花这么一说,待君大家扑哧一笑,心情顿时好了些。她不解地问道:“怎么?他就这么让你讨厌?”
“明明是学武之人,学那些没用的文人仕子那么酸干嘛?”小花随待君大家多年,见多了那些酸腐的文人仕子,这些所谓的文人仕子,见到美女,在老远就露出狼一般的渴望神情,可是当靠近了,他们却又来了个大变脸,都装出一副正直清高模样,目不斜视,这让小花想想都想吐。
在她看来,做人何必这么虚伪?喜欢就是喜欢,仰慕就是仰慕,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,要敢爱敢恨,这样才潇洒嘛!
待君大家好奇地问道:“他哪里酸啦?”她可从来没觉得唐离尘酸。
小花白了白眼,道:“他浑身上下都酸,酸味十足!”
“难道你闻过?”待君大家取笑道。
小花俏脸一红,啐道:“切,谁去闻啊!男人都臭死了,特别是这个唐离尘,最臭!”待君大家和小花名为主仆,其实情同姐妹,在香闺里,自然言语无所顾忌。
待君大家再次扑哧笑了。见小姐笑了,小花也跟着笑了。不过她心中还在骂唐离尘:“恨,你这家伙,早知道就不留你在画舫上了。”这让唐离尘喷嚏连连。
不过唐离尘着实冤枉,一来被人说最臭,二来如果没有他,画舫早完了,在袭击中,没有唐离尘的话,除了待君大家,其他人都要死,三来是待君大家让他留下的,他本来是准备离开的。
这样一番嬉闹,待君大家的心情好了很多。很快小花服侍她洗了把脸,然后躺在内室床上,慢慢进入梦乡。她确实太累了。从喜到悲,从期望到失望,心太累了。
唐离尘回到甲板下的房间时,突然觉得刚才这样做自己是否太唐突了。很明显,他伤了待君大家的心。待君大家那哀怨的眼神,让他的心有些痛,久久不能平静。
不过,既然做过了,他不会回头。当然,他内心真的很痛苦,现在仍然处于失忆之中,记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,目前都只是一些零碎的记忆,偶尔记起一些东西,却根本串联不起来,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。又有谁能明白失忆的痛苦呢?
忘掉过去,重新开始,这说得容易,要是能忘掉那些不快,留下那些美好的记忆,重新开始,那自然好。可是唐离尘隐隐觉得自己很重要,他似乎不单单只是为自己而活,记忆必须要恢复。
他的脑海中时常浮现的那一些女子到底是谁,他也不知道。他隐隐听见两女在耳边大喊:“夫君,快点回来吧,我们好想你!”
“夫君”是什么意思,他总感觉这个词很熟悉,但还一时想不起。他可以肯定,两女和他一定是有关系的,而且非常亲密。他甚至大胆地想,或许两女都是他最爱的红颜知己,都是他的妻子。
我到底是谁?难道就只是唐离尘,仅此而已?不,这绝不可能。唐离尘在内心狂喊。
躺在程度的破床上,久久不能成眠。
程度的房间,远远不能和待君大家的香闺相比,房里非常简陋,没有什么家具,只有一张桌子,一把椅子和一张破床。
程度的遗物都被唐离尘火化了,只留下他多年积攒的金银,不过没多少。这个世界的货币也是金银这样的黄白之物,一两黄金兑换十两白银,一两白银则兑换一千枚铜币。
算了算,程度留下的遗产也就不到一百五十两,则被唐离尘毫不客气地放入自己腰包,废物利用嘛!等上岸之后,唐离尘身上不能没有钱啊!俗话说,一分钱难倒英雄汉!
为什么程度的遗产只这么一点呢?因为程度每个月的工钱也就一两银子。其实,别看这一两银子少,这工钱对于程度他们这样的水手来说,已经很高了,程度死后,待君大家又发了一百两银子的抚恤费。
另外,程度还留下了半块玉玦。不过,这玉玦质地非常普通。据程度说,他还有一个妹妹,因为当年逃难时失散了,他一直在寻找自己的妹妹,可是却没有音讯。
茫茫人海,何处去寻呢?唯一的信物就是玉玦,他妹妹身上也有半块,此外,他还告诉唐离尘他妹妹叫陈清,失散的时候才八岁,现在也有十四岁了。
拿着这半块玉玦,唐离尘坚定地说道:“程度大哥,我一定会替你报仇,也会找到小妹的。”
唐离尘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突然有些担心待君大家,于是展开顺风耳,开始偷听她们的谈话。
做这种事情,唐离尘俊面微微发红。万一人家在方便,他岂不是成淫 贼了?刚偷听的时候,就听见了待君大家和小花的那番对话。特别是小花说他最臭的时候,唐离尘自己都笑了。
这小丫头,怎么这么恨我?我好想没怎么得罪她呀?唐离尘忍不住闻了闻自己身上,不臭啊,怎么哥就成了最臭的了?
唐离尘叹息道:“待君大家,对不住了,记忆没恢复,我也没办法。”
知道待君大家心情还算好,唐离尘就放心了。他不知道的是,待君大家只是强颜欢笑而已。
接着,他又开始偷听大王子和萧叔的谈话。
只听见大王子说道:“没想到这个唐离尘竟然是失忆之人。”
“是啊,真没想到。”萧叔也很感慨。一个失忆之人,却如此博学多才,文武双全,而且武功不在自己之下。
当然,萧叔心里明白,唐离尘的武功厉害,一来是他的身体如铁石般坚硬,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,二来,他那最后一拳,实在是万拳之宗,看似普通,却可破万法,实在是天赐之拳。
不过,萧叔其实有些吃亏,在画舫上,根本施展不开,而且怕毁坏了待君大家的画舫,有些缚手缚脚的。
大王子用异样的语气问道:“萧叔,你说他会不会真的是苍穹宫出来的?”
萧叔沉吟道:“有此可能。但是如果是这样,苍穹宫应该大肆寻找他了,可是却一点动静都没有。这实在让人觉得奇怪,或许唐离尘并不是苍穹宫的人。”
大王子摇摇头道:“不过我实在想不出,不是苍穹宫的话,还有哪个地方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人物?”
萧叔想了想,说:“据我所知,苍穹宫每隔一段时间,都有优秀弟子出宫历练,或许这唐离尘就是出宫历练的时候被人暗算,头部受到重击,以致失忆,却被待君大家的下人所救。”
“不过萧叔,唐离尘武功如此之高,又有谁能将他打成重伤呢?” 大王子又提出一个疑问。不得不说,他思维敏捷。
萧叔陷入了沉思,半晌才道:“是啊,你说得有道理,当世能胜过他的估计没几个,这几点实在让我疑惑。”
听到萧叔和大王子的对话,唐离尘沉吟道:“难道我真的是苍穹宫的人?这苍穹宫到底是什么所在,让大王子和萧叔如此尊敬?听他们的语气,好像对这处地方也颇为忌惮,看来有的玩了,我若有机会,是要去探查一下,或许在那里还能找回我的记忆呢。”
对于自己如何被救,早已经听程度等人说过,不过唐离尘实在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受伤的,按照自己的身体情况,和萧叔所说,胜过自己的人不多,难道自己的仇人就是处在顶尖的那些家伙?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他们了,竟让他们下此毒手?
不过,一切都只是猜测,到底事实真相如何,还不知道呢。
大王子和萧叔接下来的对话引起了唐离尘的注意。
只听得大王子对萧叔说:“萧叔,上次待君大家遭袭击的事情,不知道你查得怎样?”
萧叔嘘了一声,轻声说道:“小心隔墙有耳。”他走到门边和窗边查探了一下,确定没人偷听之后,对大王子说道:“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眉目。”
大王子道:“哦,说来听听。”
唐离尘也竖起了耳朵。他一直想知道袭击背后的主谋,虽然他和待君大家有过一番分析,但那只是分析,没有任何证据。想必官方也在调查这件事,毕竟总要给待君大家一个交代,他们的情报网,应该会有发现。
萧叔谨慎地说道:“我父亲曾和大王分析过,说极有可能是上邪王所为。”
大王子也是一本正经地说道:“其实本王子也怀疑上邪王。他的野心现在是路人皆知。不过,这只是猜测而已,有证据吗?”
萧叔叹道:“没有,上邪王做事向来滴水不漏,根本找不到任何把柄,但越是这样,越能证明是他所为。”
不管谁做事,都会留下或多或少的线索,如此滴水不漏的,除了上邪王,还有谁?
唐离尘那是怒发上冲冠啊!
“我靠,真是那个老小子所为!”唐离尘恨声道。
在上邪王宫的上邪王突然连打了几个喷嚏:谁在咒本王?一定是苍名那家伙。苍名,你别太得意,你寿宴那天,就是你的末日!
且不说唐离尘对这个所谓的上邪王早有怀疑,现在大王子和萧叔私下谈论,自然不会作假。
唐离尘没有在继续听下去,而是忿忿而起,突然他脑海中出现一曲谱,于是披好衣服,来到甲板之上。此时,明月高悬,月光如流水一样,洒在画舫上,整个画舫是那么的宁静安详。
唐离尘直接来到向伯的房间,轻轻敲了敲门。向伯此时还没有就寝,开门之后,见唐离尘站在门前,有些惊讶地问道:“唐先生,你这是?”之前发生的事,向伯亲身经历,唐离尘不是回去休息了吗?怎么现在来找他干嘛?
唐离尘歉意地说道:“向伯,我想找小姐借一下她的九凤琴,你能不能帮帮忙?”
向伯迟疑道:“这——现在很晚了,小姐可能已经睡下,明天再说吧。”
“哦,那好吧。”唐离尘只得悻悻地离开。
见唐离尘怅然若失的样子,向伯心中有些不忍,他喊道:“唐先生请留步,我去问问看。”
唐离尘回过头,拱手道谢。
向伯于是来到待君大家的房门口,轻轻敲了敲门。开门的是小花,她服侍待君大家睡下,等待君大家睡着了,就准备就寝。
“向伯,有事吗?”小花问道。
这么晚了,向伯前来,一定有事。她想。
“唐先生想借小姐的九凤琴。”说着,向伯指了指身后的唐离尘。
唐离尘尴尬地向小花笑了笑。
小花才发现唐离尘,一下子火冒三丈,杏眼圆睁:“你这家伙,还敢来借琴?小姐如此青睐你,你却不知道好歹,还有脸来此,脸皮够厚的呀!......”她说着说着突然觉得声音似乎太大了,怕吵醒了待君大家,于是降低了音量。
唐离尘羞愧万分,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。早知道这丫头对自己如此有敌意,就不来了。
当然,其实他听到了之前小花对他的抱怨,但没想到见面也是如此。他扭头就准备离开。再听下去,不知道这丫头会说出什么样的话来。
“站住,你不是要借琴么?怎么,有胆子来,没胆子听我说吗?”小花的嘴巴也够犀利的,话语够尖刻。
话都说到这份上了,唐离尘抬头,正色说道:“麻烦小花姑娘通报一下小姐,我想借她的九凤琴一用。”
小花冷冷地说道:“通报就不必了,小姐早已经睡下。”
唐离尘拱手道:“既然如此,那打扰了。”说罢回头准备离开。
小花喝道:“慢着,小姐已经休息,不过借琴的事情,我可以做主。我想问你,为什么先前要这么不给小姐颜面?”
“我能不回答这个问题吗?”唐离尘弱弱地问道。
小花断然拒绝道:“不行。”
唐离尘只得硬着头皮说道:“先前我的头突然疼了起来,所以只得先行告退。你也知道,我是失忆之人,头经常会犯痛,并不是要得罪小姐,不给她颜面。不知道这个解释行不行?”
小花一听这个解释,倒还合理,语气缓和了一些,道:“还不知道你是真失忆还是假失忆呢?或许记忆已经恢复了,却赖在这里不走,借口就是自己失忆了。”
唐离尘笑道:“我要是真想赖在这里不走,那岂敢得罪小姐?再说了,我也是无心之失。”
小花好奇地问道:“那你为什么要借九凤琴?”她已经没有先前那样咄咄逼人了。
唐离尘耐心地解释道:“借琴,自然是想弹奏。我刚才休息了一会,突然想起一个曲谱,就想弹奏出来。
小花姑娘,我失忆了,记忆都很零散,或许一会就忘记了,所以现在急切想借琴,弹奏出来,不让这曲谱遗失。
在我模糊的印象中,这曲子是一名曲,如果遗失,实在太可惜了。”
小花撇了撇嘴,道:“可是,现在这么晚了,你如果弹琴的话,会吵醒所有人的。”
唐离尘不慌不忙地说:“如果曲子不好听,弹出来,那就是噪音,打扰大家休息,但要是好听呢,就是催眠曲了。再说了,小姐一定会对这个曲子感兴趣的。”
小花思索了一会,终于下定决心,道:“就信你这一次。如果出现问题,那责任全在你。”
唐离尘满口答应道:“那是当然,我愿意承担全部责任。”
小花转身进了房间,取出了待君大家心爱的九凤琴,小心翼翼地递给唐离尘。
“小心一点,轻拿轻放!”小花不忘嘱咐道。
唐离尘也是小心翼翼地接过九凤琴,道:“放心吧。”
唐离尘抱着九凤琴来到甲板上,看着朗朗明月,感慨万千。他洗净了手,开始抚琴。想到程度的惨死,唐离尘相当悲愤。
在他的弹奏之下,慷慨激昂的旋律响起,风停云滞,人鬼俱寂,唯工尺跳跃于琴盘,思绪滑动于指尖,情感流淌于五玄,天籁回荡于苍天,仙乐袅袅如行云流水,琴声铮铮有铁戈之声,实在是惊天地,泣鬼神,听者无不动容,风云为之变色。
待君大家从睡梦中惊醒,失声问道:“是谁在弹琴?”
在一旁的小花连忙应道:“小姐,是那个唐离尘。”她没想到唐离尘此曲竟然造成如此大的响动,全画舫的人都被吵醒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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