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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苍天示我三牲，以人为牲。这便是真正的天谕，是真正的天道！若是我有罪过，待我做完了这一切，你把我的命拿走，你有这个本事。”周哲不再看吴书道一眼。此刻天空中乌云密布，似乎是要下雨了，“天下芸芸众生只为求活，而修灵者为了强大却可以不择手段，肆意压榨，屠戮百姓，你说城外那些修灵者是人，那我问你，百姓是人么？龙泉关近百万难民是人么？”

    “他们也是人呀！”吴书道双手捂着头，几乎带着哭腔。但这种辩驳显得无力而苍白。

    “是，他们是人。但当他们被角斗场丰厚的名利所控制的时候便是魔鬼的爪牙。今天，一刻灵石让他们自相残杀，明日，便可以为了一刻灵石去屠杀百姓。你告诉我，你怎么选？”周哲厉声呵问，

    “咔嚓！”此时天空一声惊雷，映照在疾言厉色的周哲脸色。

    “给我五年，不，三年时间，等我把他们那颗充满贪念和邪恶的心给灭了，随你怎么处置我。”周哲食指指着天，信誓旦旦。

    “轰隆隆！”再次，乌云中的沉闷的雷声响起，随后便是冰冷的大雨打在地面。吴书道无力的拖着身体走向雨中，大雨瞬间将他淹没，电闪雷鸣带起的亮光照应在他苍白的脸上混合着雨水和泪水。

    “他日，我当取你性命。”说完，才转过头，走向夜幕。周哲离开了廊檐，静静在站在雨幕中，送别，然后向北方拜了拜。

    “唉~~”一声长叹从廊檐后响起，是孙国柱。

    三拜起身的周哲看着一身黑色修士衣服的孙国柱喊了一声

    “掌门师伯。你都听到了？”

    “听到了，孩子。怪不得元厚选你当弟子，你们太像了。”孙国柱搀扶着周哲进了廊院，引到了炭火盆边。

    “昔年的元厚便如杨觉一般锋芒毕露，像一把出鞘的利剑，毫不掩藏他的锐气。你外表看上去似乎都没有他们两个那么张狂，但这几个月来你的所作所为我都看在眼里，你露出锋芒的时候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锐利，你是一把利剑，可你想好了么？走上这条路，就回不了头，辛追怎么办？”

    是啊！辛追怎么办！她已经够命苦了。周哲看着劈啪作响的篝火默默不语，他多想她一辈子是快乐的，但是他已经走上了这条道，回想那句话，鱼与熊掌不可兼得。

    “踟蹰是好事，不要丢弃你心中唯一的羁绊，然后放手去做吧！若是吴书道的那一天真的来，师伯替你挡下这一记。师伯专研古籍一辈子，就想在里面找到一条出路，却发现，我蹉跎了一辈子。若是临走时还能点亮一些微光，也不枉此生。”孙国柱闭上眼睛，叹息着。

    “师伯。”

    “还没到那个时候，你做的是对，是错师伯无法断言。师伯没你那么些的手段去做，不如替你挡下这一记，让你放手去做。记住，迷惘的时候想想辛追，她是你今生的剑鞘。”孙国柱拿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周哲，打开一看，一双精美奢华的平底女式鞋子安静的躺在盒子里，鞋子上的纹路和点缀的花朵周哲一看便知，这是道纹和符文，鞋头上更是镶嵌着一枚经过加工的雪花状的天然灵石。

    “这是？”周哲有些惊异于鞋子的工艺，完全的灵兽毛皮的鞋面和鞋底，然后刻画了灵阵，与他的设计似乎有些差池。

    “我也是遍读典籍的不是么？”孙国柱拢了拢胡须道“上古时期的事你有没有想过，能把八位九阶巅峰的魔灵卫收入麾下的会是什么人？”

    “不知道。”周哲摇摇头。毕竟他只是浏览而不是细细的研读。

    “一般对于当代帝王的事情，不会直接记载为某某某，而是用一个字，上，或者其他的代称。而关于当代帝王的事情往往会被记载在起居注里，咱们书阁里的书特别是上古时的事情有些甚至没记录下来，但从只言片语和一些用度的描写来看，把八位巅峰强者收入麾下的是一位女子，这双鞋便是我从古籍里找出的只言片语打造而成了。上古女帝，暂且这么称呼吧！她有一双鞋子，名为步云履。材料没有上古的好，但是在当下，我相信无人能超越，拿去吧！算我们和你的一份心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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