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吊唁完毕,十方起身,辞了逝者家属,走出对方的视野之中。 宾客陆续送走,女人颤巍巍地走向棺椁,隔着崭新的西装,抚摸儿子的腰部。 “阿难啊,不要怪妈妈,有些人,不能无休止地原谅。” 她现在还能清晰记得,才自学校毕业的儿子就被一家企业作为残障人士聘请。 她清楚得很,说什么看中儿子的聪慧不过是说辞,背后目的不过是想免缴残障税。 儿子捧着入职通知书,憧憬着以后也能像所有正常人一样工作、结婚,让家人越过越好的幸福模样她如今还历历在目,一切不过好像就发生在昨天而已。 可这一脚踏入的,不是天堂云梯,而是深渊地狱! 带他的师傅轻视他、孤立他、辱他打他,实习半年,受过这一生最不人道的鄙夷与摧残。 师傅说他很像小时候家里养的狗,因为狗老死了,太想念,就要他趴下来学他的狗叫; 师傅好奇人造耳蜗长什么样子,就硬生生用巴掌扇出来踩毁。 他们孤儿寡母一辈子都没有权势出息,即使受尽欺辱,也没法为他讨回公道,除了忍气吞声,别无他法。 一家人咬碎牙齿和血吞,花了仅剩不多的积蓄重新配了一副,而儿子的自闭一日一日地往严重的趋势发展,在部门畏畏缩缩,不敢与人对视。 唯一不被开除的理由,是吩咐的工作大多都能尽力完成。 但这并不能成为师傅喜欢他的理由,用积蓄购买的第二幅耳蜗再次被抢走后的第二个下班的晚上,因听不到鸣笛声,她的儿子,被一辆与其他轿车发生碰撞的货车——拦腰撞断! “妈妈应该让那样的垃圾下去给你赔礼道歉的,真遗憾。”她喃喃自语:“你再等等,天会收他的,等以后他下了阴曹地府,你有冤报冤,有仇报仇,千万不要忍气吞声了,啊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