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七章 沙部堂,我太想进步了-《大乾的名义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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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!你就是写出‘江宁四句’的那个王承光?”
沙承宗说的是王干炬做文抄公,送给高弘文的那“横渠四句”。
“是。”王干炬有点尴尬,这话摆出来显得他像个伪君子,嘴上喊的是主义,心里摆的是生意,吟诵着道貌岸然的口号,来做这蝇营狗苟的丑事。
沙承宗看出了王干炬的尴尬,笑着说:“人有七情六欲,你一不向百姓索取,二不向勋贵屈膝,想讨个前程,这没什么。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么,不身居高位,怎么‘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’?”
这位大佬都给了台阶,王干炬哪有不顺着往下走的道理,又一遍解释道:部堂明鉴,老都宪息怒。下官今日前来,确是为探望乡贤。蒙陛下天恩,刚刚赐绯加衔,于情于理,短期内也不敢再作非分之想。实是下官师兄祁同知……”
他侧身示意祁童,“……他听闻部堂大人提督军务,锐意剿倭,故而想求一个效力军前、上阵杀敌的机会,这才恳请下官引见。唐突之处,万望海涵。”
这话一出,陈璞都没再生气,祁童经营关系,是想求个搏命的机会,无论其本心如何,这目的本身便站在了家国大义的高处,让他所有关于“钻营”的斥责,都显得苍白而迂阔了。
“上阵杀敌?”沙承宗看向祁童,问道:“祁将军不过而立之年,已经是锦衣卫指挥同知,又何苦去军阵前厮杀搏命?”
祁童正色道:“回部堂大人,锦衣卫权柄虽重,终究是行于暗处,难登大雅。祁某蒙恩荫入仕,自束发读兵书,便常思卫霍之功,仰慕武庙之祀。而今空居此位,年齿渐长,若不能提一旅之师,为陛下荡平海疆,廓清寰宇,他日魂归九泉,有何面目见祁氏列祖列宗?这身绯袍金带,又如何比得上凌烟阁上一笔青史?”
“祁将军志向不小。”沙承宗说:“这份拳拳之心,本官记住了。”
目的已经达成,王干炬也就拉着师兄告辞。
目送着这对师兄弟离开,陈璞问道:“嗣祖兄,你真觉得这祁童所说,情真意切?”
“真也好,假也罢。”沙承宗说:“真让他去海防水军做个指挥使又何妨?我赴任南直隶,本就是陛下让我来江南重整局势,有个听话的,总要好过海防铁板一块,无从下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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