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这是最原始,最野蛮的搏杀。 江辞的眼里只有一个目标,那个被雷钟死死攥住的遥控器。 他用膝盖顶住雷钟的腹部,整个人压上去,伸手去掰对方的手指。 雷钟的手像铁钳,纹丝不动。 混乱中,雷钟摸索到一块石头,朝着江辞的后脑砸下。 江辞脑后剧痛,眼前一黑,却没有松手,反而借着这股力,张口咬在了雷钟的手腕上! “啊!” 雷钟吃痛,手指下意识一松。 就是这个瞬间! 江辞猛地发力,将遥-控器从他手中夺出! 他来不及多想,反手就将遥控器奋力扔向悬崖! 黑色的物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,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。 危机解除了。 平台上的突击队员们正准备上前。 可被江辞压在身下的雷钟,却突然不动了。 他停止挣扎,只是躺在泥水里,剧烈喘息。 他看着压在自己身上,同样筋疲力尽的江辞,那张血污遍布的脸上,竟然露出一个平静的笑。 “阿河。”他轻声叫道。 江辞心头警铃大作,他全身的肌肉在夺回遥控器的放松后,尚未完全恢复知觉, 只有后脑的剧痛和口中的血腥味是清晰的。 也就在这感官迟钝的零点几秒内,他看见雷钟从军靴里抽出一只手。 那只手里,握着一枚早已拉开保险环的手雷, 撞针的弹片,被他用拇指死死压着。 只要他一松手。 雷钟看着江辞的眼睛,轻声说: “阿河,叔带你回家。” 时间停住。 风声,枪声,呼喊声,全部消失。 江河的世界里,视野被无限聚焦, 只剩下那枚被雷钟拇指死死压住的弹片, 对方那张血污遍布的脸上,一抹孩童般的诡异笑容 他做出了全片最后一个,也是最决绝的决定。 他看着身下这个自己喊了两年‘叔’的男人, 江辞(江河)的脑海里没有剧本,没有警察, 只有一个模糊的、同样穿着警服的宽阔背影。 然后,他笑了。 一个比雷钟更坦然,更解脱的笑。 他松开了所有力气,不再压制, 决然覆上那枚手雷。 覆上了他卧底生涯的终点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