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章 失眠-《雪雨霏霏双生花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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习惯了把自己的任意妄为填满寂寞的心,可这沉寂的夜却是那么清泠。近阵子只要大脑残留一点能量,他就会辗转睡不着。
坐立不安的他走到了书桌前。
翻开茶具,索性来壶浓茶。
一盏明灯,一颗空虚的心,一壶香浓的茶,也许能打开心灵的闸门。
无病而吟也是种痛,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痛,是自已欺骗自已的痛。而为什么会有这种痛?他捂住心房,感受着这蒲然的心跳。
这是她在撩拨那空虚的心弦,进驻了心间让其无时无刻不在想念。
他抬起头,觉得她从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向盈盈走来,清歌曼舞。
叹了口气,摇了摇头,或许那正是想要的幻境而已。
当夜晚袭来,她的容颜,不知不觉,一颦一笑,总会浮现。
不知在彼此的世界里……
大家扮演的过客,是不是都已落幕……
故事是不是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已成结局?一切重归尘土。毕竟懊悔,是无法追溯,他知道,她不同于一般的浓妆艳抹、庸脂俗粉。
也会如他这般失眠吗?
花园的竹筒,承受不住水流的重负,狠狠地敲打在石垫上。
“哐当”一声,回响在整个夜里。
落花和流水,总引人无限感慨。
在它们的时空里,一去不复回。许多的遗憾,许多的失望,才是活着最真实的累。但许许多多的事情总让他连落花、流水都比不上,毕竟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,去感叹和失望,更没有时间去抱怨有多累。
雨霏……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?
他看着手掌。
这如歌的岁月,那如诗的感觉,如痴如醉。难道这一切不值得回味?难道不值得留恋?难道不值得拥有?
可他却不想,让她卷进这般复杂的事件当中来……
当寂寞成为生活中的一个习惯,一点点的情感便会让他整夜辗转。
是的,而且这没有任何理由。
当他转过身,想离开之际。背后那高大的书架微微动了一动,继而缓缓向侧边滑动起来。当完全打开的时候,一条漆黑的密道楼梯呈现出来。
他转回身去,刚想问候。
两名男人便从里面走了出来。
正是欧阳与司马两家之主。
“宸儿你来啦,等好久了吧?”
欧阳天坐在书桌后的桐木椅子上,点上一支雪茄。
“也没等很久,”欧阳智宸毕恭毕敬起来。
男人拿起书桌的茶具沏上一杯,一脸从容,举轻若重又举重若轻。
细细品茗,然后一副陶醉,“入口如绿茶鲜醇,也如红茶甜浓。舌尖茶韵散布四肢,然后通体舒泰。好茶,果然好茶。想不到宸儿你茶道又大有所进。”
“都是老爹教导有方,”欧阳智宸轻轻地点了点头,并不想硬带这顶高帽子。
欧阳天递过一杯给旁边的另外一个男人,“来,司马老头。你也尝一尝。”
“噢?呵呵,世侄泡的茶我岂有不尝之理,”他扭扭画框,将书架门关上后。扶了扶礼帽,便接过紫砂杯。细抿一口,果然醇厚甘鲜。入口回味略带蜜味,香气馥郁持久。不禁也竖起了大拇指,“唔……好茶。”
即使两位都如此雅兴,却使欧阳智宸有点不安。
试探性地问道,“叫我过来,想必老爹和叔父……也不只是想品宸儿泡的茶,如此简单吧?”
“噢?呵呵,世侄果然聪明伶俐,我们……”
他还没说完,就被欧阳天阻止了。神会之下,只好将礼帽挂在衣架上,拿回杯子坐到桐木客椅上,细细品茗。
男人转过头来,“品茶是一种情调,如同垂钓弈棋,一样是修身养性的功夫……”
欧阳智宸暴汗,想必老爹又要说教了。
他最不想听到的,就是这些。
这比玩女仆还要令人发闷,还要令人痛不欲生……
“人生百年,不过匆匆一瞬。为名累,为利忙,到头来不过是过眼烟云。何不偷得浮生半日闲,让自己在茶香里宁神静气一番?想当年我们几位老兄弟出生入死,一有空便是秉烛夜谈,品茶赏月。紧张的生活才得以休闲下来,只可惜现在大家都失散多年了,可惜、可惜呀……”
“是的,宸儿谨记老爹教诲,”他连连点头。
见其如此善教,欧阳天心中也深觉安慰。
就是有一点实在是让他颇为担心,家中女人们都被他玩得七七八八,还不肯修心养性、成家立室。以后该如何是好?
便继续接道,“这茶道嘛……也是心道,重要的是心境。但是静而未必真静,因为心不曾静,动而未必真动,心能安之若素,”他点上一旁边小炉的檀木,笑言,“焚香听音、静坐品茗无疑是雅事,可是谁能时时刻刻享如此大雅?所以呀,宸儿你也是时候修心养性了,这……”
欧阳智宸一听忽觉不对劲,难道又是那事?
父子礼节也顾不上,赶紧打断他的话,“这方面,老爹不用担心,宸儿自有分寸。”
他回得刚毅果决。
客椅上的司马杰朝两人方向窥看一眼,微微一笑,便打开杯盖。
只见茶条卷曲、壮结,色泽鲜润,砂绿显、红点明,叶表带白霜。质地上乘,这两父子的口味还真一样。
“噢?”欧阳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颇有兴趣,“你说你有分寸?难道外面有追求了,那家姑娘?有空带回来吃顿饭。不要学你大哥那般便好,现在还吊儿郎当。虽说要打理生意,但也不能总冷落人家,可难为紫菱了。”
司马杰双眼眯成一直线,乐得咯咯直笑,“男人,还是以事业为重好。不急,这事还早着呢。你看世侄一副雄心壮志的样子,将来必有一番大业。要是不嫌弃,不妨再考虑一下我家闺女?”
“你还帮着这小子,”如此说来,他也来火,转过头去明显带点怒意,“拒绝你家闺女那笔账,还没跟这臭小子算!你这还帮着他。”
“呵呵,年轻人。不喜欢娃娃亲也很正常。这不怪,这不怪……”
两人一唱一和,让欧阳智宸哑口无言。
不宜久留,是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,再这么下去估计又得打仗了。
他最反感,便是他们拿这事情来开唰,压根就让其无法招架。
心想既然大家都没将话题说开,把心一横,干脆自己摊开话题!
欧阳智宸咳嗽两声,清清嗓子,直切主题,“这事可否迟点再说?不知老爹你叫我过来,到底所谓何事。”
欧阳天收了收火气,抿口清茶,沉默一会淡淡地说,“其实什么事情,想必宸儿你也很清楚了。命你办个事,没找到也罢。不打紧。可尽量别老跟文武他们对着干,你这样,我很难向下面的人交代。”
他手掌拈了几下,心咯噔起来,还真瞒不过这老油条。
“差不多就可以了,”男人似乎双眼发光,谨慎且认真地警告,“听说最近你都在学院外围,清剿自己人,这是怎么一回事?”
“人太多,只是告诉别人此地无银三百两。”
“哦?似乎你有些想法?说来听听……”
“没想法。要想研究所不被发现,我只是单纯地认为,没必要投入如此大的人力进去而已。树大招风,相信老爹也懂。”
他不是很想待在这里了,又被逼婚那就烦得不行。
良久的沉默。
“嗯,那你先出去。”
当欧阳智宸走到门前时,脑海一转。突然问了句,“能不能叫他们低调一点?学院如今人心惶惶,水能载舟亦能覆舟。”
再次沉默。
欧阳天刚才那般笑容,荡然无存,眼中闪出一丝让人无法解读的信息,捉摸不透。深渊般地望着门前的欧阳智宸,狠抽一口雪茄。
他吐出烟圈,依然淡淡回道,“他们不是我派出去。”
明显前言不搭后语。
即使矛盾,但说完,其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嘴脸。
让欧阳智宸咧了下嘴。
他知道。
除开七人女仆团……
“文武双全”一直是组织新一代的核心人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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