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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兵训练、房屋修筑、防御工事营建等各类事务繁杂,纷至沓来。
这日,晨曦微露,鸡鸣声刚起,在府衙劳作的农户们便肩扛农具,前往县衙大门外领取粥食、煎饼等食物。
苏尚虽抄没了诸多商户的田产,可所得粮食却不如预期。
原来,这些商户临近南海,商路畅达,从不囤积粮食。往东南行至中州,便是大秦帝国最大且最繁华的沿海古城,物资充裕,他们自然不愁食物短缺。
如今,苏尚尚未能完全掌控泗水县周边商路,尤其是往南的水道与山路,这在当下至关重要,关乎县城商户能否继续经营生意。
李幼白几乎整日都待在县衙,夜宿于简易草甸之上。清晨开饭时,她也会随众人一同领取食物。
领餐之人众多,并非只有农户。大家按不同时间、批次前来,现场秩序井然。
工人们领完粥食面饼后,便返回工厂;农户们则或在附近街巷徘徊,或席地而坐,吃饱后才前往农田劳作。
李幼白端着一碗稀粥和十几张面饼,登上县衙旁侧的高楼屋顶,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。
食物味道寡淡,面饼坚硬干涩,需就着稀粥才能咽下。
此时,一队队民兵喊着口号从远处跑来,队伍里人员混杂,有农民、打手、武馆弟子等。
如今,他们都成了普通民兵,在苏尚的指挥下,由小头领带领进行战前训练。这种卖命之事,按理说鲜有人愿意参与。然而,待遇不同,人们的想法也会改变。
为激发民兵斗志,苏尚规定,训练期间,他们中午和晚上都能吃到肉;在工厂劳作的工人与田间耕种的农户,虽也能吃到荤腥,但次数远不及民兵。
即便水梁山靠近粮食储备充足的东州边境,可对于许多普通人而言,粮食和荤腥依旧是难得的奢侈品。民以食为天,若没了食物,便可能心生反意。
这些冒险加入民兵的人,大多是为了能吃上一口好饭,少数人还会把吃剩的肉末带回家与家人分享。李幼白对此早已习以为常,而苏尚见了,眼中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。
铁牢之中,苏尚亲自端着粥食步入。尉迟磐靠坐在草甸上,沉默不语。
他伤势未愈,身上气力恢复不到一半。衙差搬来木椅,放在苏尚身后,手持火枪,警惕地盯着铁牢里的尉迟磐。
苏尚坐下后,翘着腿,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,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,看上去温文尔雅。
她开口说道:“感觉怎样?本官这儿有南州府最好的医师,她说你伤势恢复得挺快,不过可能会落下些后遗症。”
尉迟磐低头,目光涣散,仿若没有听见。苏尚并未在意,继续说道:“泗水县近来发生的事,你想必都有所耳闻。侯家家主已死,你也为他尽忠到最后。如今,为本官做事如何?”
苏尚不再讲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,在江湖闯荡之人,没几个会信这些。
正义、邪恶、忠心、奸诈等词,只有那些胸怀抱负之人,才会在意世俗眼光与自身道德约束。
听到侯家家主死讯时,尉迟磐的眼神微微一动,旋即又恢复平静。
当年,为躲避秦军追杀,他千里迢迢逃出东州,躲进水梁山。
初来乍到,人生地不熟,单打独斗难成气候。是侯家家主见他体魄强健,给了他一口饭吃,他这才在水梁山待了将近二十年。
要说主仆情谊有多深厚,其实也谈不上,这些年,他与侯家家主见面次数寥寥无几。
但侯家家主的救命之恩,尉迟磐一直铭记于心。只是如今,听闻主子死讯,对方却已身首异处。
见尉迟磐依旧不说话,苏尚站起身来,语气依旧温和:“本官知道你不惧生死。实不相瞒,本官手下能用的武师不多,你很对本官胃口。杀了你,本官觉得着实可惜。你暂且在此养伤,伤好之前,本官等你答复。若你无意为本官效力,本官便放你离开,只是不能再留在泗水县。”
言罢,苏尚挥了挥袖袍,大步离去,留下尉迟磐一脸惊愕与意外。
泗水县新建的冶炼工坊内,炉火熊熊,热气腾腾。
众多赤着上身的精壮汉子,手持小锤头,“乒乒乓乓”地敲打着手中器物。县里留存的旧兵器,早已布满灰尘,脆弱不堪,需重新锻造加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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